37、两块石碑
飞天虎依旧沉浸在被金爪神套话和出卖的愤怒中，冷冷盯着机车族六人：“合作？你们处心积虑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飞天虎，你也知道地下兵团的威胁要远远超过我们机车族吧？如果我们两族的联盟不可避免，为什么不干脆早一点开始呢？”火雷霆开口。
“什么意思？”飞天虎光学镜闪了闪，“你不会想说，让我们雷霆殿帮你们找机战王吧？”
“你居然能猜到？”
逆风旋惊奇，被火雷霆和金爪神同时看了一眼后又旋风般改口，“咳，我的意思是，帮我们找洛洛，也是帮你们自己找你们的机战王啊。”
“不可能！”飞天虎一口回绝。
“别拒绝的这么干脆，如果你们答应合作，我们手上的俘虏就让你们看看，怎么样？”逆风旋诱惑，“这回可是活的，价值比芯片里的数据高多了。你们不想看看他们的实力吗？”
飞天虎顿时有些犹豫了。
火雷霆趁热打铁：“这种事，你是不是应该问问你们元帅？如果你们元帅会答应，你岂不是坏了你们元帅大事？”
“……”
飞天虎正在动摇，身上的便携式三维通讯仪忽然响起。
“快看看，是虎煞天吧？”逆风旋眼前一亮。
“……”
平生第一次被机车族这么热情的盯着，飞天虎只觉得浑身都不舒服。如果这群机车族浑身敌意，他才更习惯一点。
看了看机车族期待的目光，飞天虎还是没有当着众人面接通，转过身走到一旁。
逆风旋扫了一眼周围越围越多的黑狮虎影密军，摇头感叹：“虎煞天给飞天虎配的装备不错啊，还有这么多兵保护他，这是有多怕他再死一次？”
“虎煞天元帅一直都是最护着飞天虎的。”金爪神一点也不意外，“所以，我倒是能理解飞天虎的话。”
“哦？理解什么？”
“他追随的是虎煞天元帅这个人，而不是那个战王身份。因为元帅是虎煞天，所以飞天虎才是将军。就算有一天虎煞天元帅离开雷霆殿，飞天虎也会毫不犹豫跟他走的。”
急速锋不解：“你对狂裂猩忠心耿耿我能理解，但虎煞天以前能有什么人格魅力，让飞天虎对他如此死心塌地？他那种人会拼命去救一个手下？”
金爪神摇摇头：“飞天虎可不是一般的手下，他从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跟着虎煞天元帅了。这么多年了，不论谁背叛虎煞天元帅飞天虎都不会背叛的。”
火雷霆无视周围虎视眈眈的黑狮虎们，好奇的看向金爪神：“怎么感觉你和飞天虎很熟，可你们以前不是敌人吗？”
“不。前几天你们来和谈的时候我不是告诉过你们吗，很早之前我们狂野之城和雷霆殿本就是盟友，我和飞天虎当然早就认识。”
“等等，金爪神，你嘴里这个虎煞天怎么跟我们认识的完全不一样？”急速锋纳闷。
“因为你们认识的，都是雄霸一方时的他，而不是起于微末的他。”金爪神看了看雷霆殿方向，“不过，年轻时的虎煞天元帅，我也不曾真正了解。”
“难道虎煞天的阴险卑鄙是后来才有的？不然狂裂猩怎么会跟他成为兄弟，不会是被他利用了吧？”急速锋难以置信。
“这个问题我也曾经问过元帅。”金爪神光学镜闪了闪，“当初我和你们一样，以为元帅是被虎煞天花言巧语蒙蔽。结果现在看来，虎煞天元帅说的那些事竟然都是真的。”
“什么事？”逆风旋好奇，“你刚才问飞天虎的都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雷霆殿被灭过？”
“飞天虎刚才说的雷霆部落并不是现在的雷霆殿吧，我记得师父说，当年的雷霆殿还叫落月城。”绝地轰忽然开口，“师父给我讲猛兽族历史的时候提过，虎煞天和狂裂猩的崛起都是有一定传奇色彩的，尤其是虎煞天。”
“没想到，机车族知道最多的人竟然是不问世事的圣骑森林守护者一脉。”金爪神有些意外，“没错，因为虎煞天元帅曾经是雷霆部落的少主，所以落月城才会变成雷霆殿。”
“那雷霆山巅的那块碑上的虎夜霆，是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吗？”
“是的，他是落月城最后一任城主，虎煞天元帅的绝招就是他教的。”
火雷霆光学镜闪了闪：“所以，才会有虎煞天弑师上位的传闻？”
“他们之间的事我并不是很清楚，但当时确实所有人都是这么认为的。”金爪神摇摇头，“其实也不算上位，那个时候虎煞天元帅早就是城主了，而且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个师父。”
“既然事实不是这样的，难道虎煞天就没有解释过吗？”
“解释，又有什么用呢……”逆风旋幽幽叹了口气。
众人一愣，看到发出这句感慨的是逆风旋后，顿时沉默下去。
是啊，就连风万里在外人眼中都是弑师上位，更何况是当初手段卑鄙心狠手辣的虎煞天？
半晌过后，急速锋瞥了一眼远处不知道还在跟通讯仪中的虎煞天说什么的飞天虎，猛然想起：“我刚才想问什么来着？对，狂裂猩是怎么看上虎煞天的？还当兄弟？”
“这就说来话长了。”
金爪神看了看狂野之城的方向，努力在脑海中想象了一下元帅和虎煞天元帅小时候的样子，竟觉得有些好笑。
“说起他们相识的原因，你们肯定会觉得不可思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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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飞天虎捧着三维通讯仪回到众人面前的时候，看着他们或八卦或惊讶的眼神，只觉得浑身更不自在。
“金爪神，你又跟他们说什么了？！”飞天虎语气不善。
“没什么没什么，你跟你们元帅沟通的怎么样，虎煞天答应了？”逆风旋连忙转移他的注意力。
“别这么看我！”飞天虎冷哼一声，将三维通讯仪放在了地上。
通讯仪投影出雷霆大殿的景象，虎煞天坐在王椅上，目光从金爪神身上扫过，继而审视着机车族众人。
“听说，你们打算用俘虏来跟我合作？”
“不能给你，但你可以来我们这里看看活的地下兵团士兵是什么样的。”逆风旋率先开口。
“哦？既然抓到了活口，你们不是更应该防着我吗，为什么反而来找我合作？”虎煞天似笑非笑。
“虎煞天，在地下兵团的威胁面前，我们不是敌人。”火雷霆开口，“虽然洛洛是我们机车族的机战王，但寻找他不只是我们机车族自己的事。”
“虎煞天，如果你们能帮我们找到洛洛，以后我们也会帮你们找晶晶，怎么样？”逆风旋提条件。
虎煞天光学镜闪了闪，没有立刻说话。
火雷霆叹口气：“如果我们迟早要联盟，干脆现在就开诚布公吧。不要再偷偷监视我们了，我们也不想多费一份心去防着你们猛兽族。”
“是啊虎煞天，这件事拖得越久我们的处境就越危险。”绝地轰附和，“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既然如此，你们抓到俘虏之前来和谈的时候怎么丝毫没提合作？”虎煞天光学镜闪了闪，目光审视，“你们，不会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吧？”
“……”火雷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飞天虎猛然醒悟，也开始上下打量着沉默的机车族六人。
“……”虎煞天的无语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你们是怎么审的？”
“这个……”逆风旋尴尬的咳了一下，“虽然我们什么都没问出来，但这些地下兵团的实力确实比我们的士兵高不少。不信你可以来试试！”
虎煞天平复了一下无语的心情，转而看向金爪神：“狂野之城又答应了？”
金爪神的回答滴水不漏：“如果您答应了，我们元帅肯定会答应。”
“……”虎煞天光学镜闪了闪，“飞天虎，在那里等我。”
“是！”
【亡灵之都】
城外的一个偏僻山顶上，疾风狼静静伫立在一块饱经风霜的石碑前，盯着上面的名字出神。
这块碑所在的地方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也并不是碑上那个名字生前最喜欢的地方。
他之所以将碑立在这里，只不过是为了图一份清静罢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冰狼兽飞过来落在他身后，走上前和他并肩而立，对石碑微微低头致敬。
疾风狼没有转头看他，只是轻声开口：“黑魔蝎失踪的事敌人做的很干净，我亲自带人去看过，黑狮虎和冰狼兽都是没做什么反抗就被杀了。大部分伤口都在背后，根据伤口破损形状来看，不是蓝魔蝎。”
“即便不是他，也和他脱不了关系。能确定他带来了多少人吗？”
“至少不下三十个。他们几乎是同时动手偷袭，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给我们的人留下。”
“下手还真是利索。”冰狼兽光学镜闪了闪，“战龙皇事前真的不知道？”
“应该确实不知道。”
冰狼兽点点头，又转头看他：“那你呢，没有被怀疑吧？”
“放心吧。”疾风狼笑了一声，语气讥讽，“我可是货真价实的冰狼兽军团老兵，他们怎么会怀疑我呢？”
“那就好。”
冰狼兽沉默片刻，忽然再次开口：“我要走了。”
“走？”疾风狼愣了愣，“元帅另有任务给你？”
“既然地下兵团出现了，元帅最大的敌人就不是战龙皇了。”冰狼兽顿了顿，“所以你的仇……”
“我明白，大局重要。”疾风狼打断他，“请转告元帅，我没有意见，绝对服从命令。”
“元帅最欣赏的就是你这点。”冰狼兽笑了，“除了跟你告别，元帅还有个问题要我问你。”
“什么问题？”
“其实我是不想问的，但这是元帅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冰狼兽光学镜闪了闪，“你，愿不愿意跟我回去？”
疾风狼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我可是元帅埋在亡灵之都最深的钉子，我要是跟你走了，元帅这二百多年岂不是白筹划了？”
“疾风狼，不要把元帅想的那么冷血嘛，元帅可从来没有亏待过真正忠于他的功臣。”冰狼兽笑了一声，“虽然元帅给不了你现在在亡灵之都的职位，但军团长军阶以下任你挑。”
“……什么？”疾风狼怔住。
“元帅说，这么多年也辛苦你了。”
沉默半晌，疾风狼还是摇摇头。
“替我谢谢元帅。但正因如此，我才要继续留下来帮元帅。就像元帅当初被蓝魔蝎坑害一样，日后我也会给战龙皇一个惊喜！”疾风狼光学镜闪了闪，“而且，我虽然恨战龙皇，可这里也有我很多兄弟，他们都是无辜的。”
“好，元帅果然没看错你。”冰狼兽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元帅让你保护好你自己。”
“请让元帅放心，我不会暴露的。”
“好，那我就先走了。”
“等等！”疾风狼忽然叫住他，“我们认识二百多年了，既然你要走了，还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吗？”
“你应该知道，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冰狼兽笑着摇摇头，“不过如果你哪天选择回到雷霆殿，就会知道的。”
“……”疾风狼还想说什么，忽然瞥见远处飞来的银色身影，顿时又将话咽了回去。
两只冰狼兽转眼间落在二人身边，收起翅膀，其中一只普通冰狼兽上前一步。
“中队长，大队长叫你去集合。”
“知道了，我们走。”
先前那只冰狼兽转身，振翅飞向亡灵之都城内，士兵紧紧跟上。
眼见山顶就剩了他们两人，银色的冰狼兽上前一步微微低头对石碑致敬，继而看向疾风狼。
“就知道你肯定又在这里。你……”
“想问什么就直说。”
银狼兽叹口气：“你哥的死是不是另有隐情？你都知道些什么？”
疾风狼不置可否：“知不知道又能怎样？有时我倒宁愿自己活得糊涂些。”
“难道……”
疾风狼打断他：“你来找我什么事？元帅有什么吩咐吗？”
看出疾风狼不愿多说，银狼兽也不再追问下去：“元帅命令影密军集合，跟他出发去圣骑森林。”
“圣骑森林？”疾风狼光学镜闪了闪，“那就走吧。”
“……”
银狼兽看了看疾风狼振翅飞起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的石碑，叹了口气后也张开翅膀追了上去。
“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