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战王百年孤独的反思——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四下一时寂静的只有山顶呼啸的风声，沉默了许久，狂裂猩忽然再次开口。
“虎煞天，你说，我跟你重归于好，是不是有些对不起金爪神？”
虎煞天沉默一下，撇开目光。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了你，等复活金爪神后你自己去问他。”
顿了顿，虎煞天想起那场决战，摇了摇头。
“不过你这么说的话，我救战龙皇的做法更对不起飞天虎。”
狂裂猩愣了愣，随即感慨：“那倒也是。毕竟你当初目标只是我，不但不想杀金爪神，反而想招揽他。可你的飞天虎却是战龙皇亲手杀死的。”
虎煞天无声默认，忽然扭头看他：“今天你的话未免有些多了。为什么对我说这些？”
“为什么？问得好。”
狂裂猩又朝前走了几步彻底站到山崖边上，无意间踢起几块碎石从崖边滚落。
“说来可笑，我狂野之城如今的实力要比一百年前强了太多，可我却越发觉得孤寂。高处不胜寒，银冰魄有能力有忠心，但我们之间好像总是隔了一层什么，很多话都说不出口。”
狂裂猩注视着落到谷底的碎石，有些出神。
“今晚这些话我在狂野之城找不到人可以说，想来想去，最合适的人竟然是你。”
“……”
虎煞天沉默一下，忽然笑了一声。狂裂猩的这种感觉，他体会的更深。
“是啊，高处不胜寒，那个能让我们展露心底真实想法的部下都已经不在了。”虎煞天也上前几步，同样注视着谷底，“飞天虎牺牲以后，即便雷霆大殿站满了忠诚于我的部下，我也常常觉得如此空荡。”
狂裂猩叹口气：“唉，整个机兽两族，恐怕只有也经历过飞天虎之死的你才能感同身受的懂我听到金爪神引爆后备能源时的心情。”
“感同身受……那是我算计你、害死金爪神的报应。”虎煞天自嘲的笑笑，“你只是听到，并没有亲眼所见。而我眼睁睁看着飞天虎为了救我灰飞烟灭，看着他的能量球从我眼前划过，我堂堂战王却什么都做不了。除了我的记忆，这个世上甚至没有东西能证明他存在过。而我不但辜负了他的牺牲，还差点连雷霆殿都丢了。”
“……”狂裂猩看看手中的碎片，忽然觉得这么说来好像是虎煞天要更惨一点。
明明是近乎白手起家一步步打造出如今强盛的雷霆殿、带着黑狮虎部族登顶机兽世界之巅的一代枭雄，可现在的虎煞天身上完全没有战王的风范，没有踌躇满志意气风发，只有与身份实力截然不符的颓然、孤寂和些许沧桑。
或许除了他，没有人见过这样的虎煞天吧。就连他以前也从来无法想象虎煞天竟也有如此在乎谁的一面。
“你不是问我在哨楼上想什么吗？”虎煞天转身看向能源之城方向，“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是我最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是飞天虎最后一次跟在我身后征战的时候。”
虎煞天紧紧攥住拳头：“从我还是孩子的时候，飞天虎就已经像个影子天天跟着我了。这么多年来，我早就习惯了身后有他。没想到，在我以为我离巅峰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却离开了我。”
狂裂猩无奈的叹息一声，他本来是找虎煞天倾诉的，可现在怎么变成了他需要安慰虎煞天？
不过，看到虎煞天也这么痛苦，狂裂猩突然觉得心中没那么难受了。
比起他来，其实虎煞天在雷霆殿才更没法对部下倾诉，更是那个高处不胜寒的人啊。
这样想着，狂裂猩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有些感慨：“我们兄弟俩都是儿时就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也都是看着最好的兄弟离开我们的人。其他人恐怕不会相信，整个机兽世界最像的人竟然是我们。”
说着，狂裂猩笑了笑：“不过，放心吧，白水晶已经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了。只要能复活金爪神和飞天虎，就足以填平我们心中的悔恨。”
虎煞天攥拳，浑身瞬间充满戾气：“没错，这一次就算用整个影翊军团去换也值得！”
狂裂猩跟他并肩而立远眺能源之城方向：“还记得在金爪神效忠我之前，打仗的时候都是你来指挥，我去冲锋。想想那段日子，还真是有些怀念。”
虎煞天尘封在深处的记忆也被唤醒，浑身的戾气一松，气势顿时温柔了不少。
“这样的机会很快就要来了。”
“哈哈哈，这么说，你是不觉得机车族会交出白水晶了？那为什么还同意战龙皇的意见，给他们三天时间？”
“如果我没记错，三天这个数字是你定的。”
“……”狂裂猩一噎，仔细回忆一下，好像确实是他说的。
虎煞天也没打算让他尴尬下去，转而继续回答：“我在给火雷霆说服他们的机会。”
“什么？”
一说到谋略，狂裂猩又重新回归到了跟不上虎煞天思路的状态。
“什么火雷霆，什么机会？”
虎煞天光学镜闪了闪：“逆风旋还好说，他的性格应该会让他以大局为重，不会轻易失去理智。可急速锋对我、破天冰对战龙皇的仇恨几乎是不可化解的。如果他们坚决要打，以机车族的团结来说，其他人也不可能对我们妥协。”
“可这和火雷霆又有什么关系？你跟火雷霆说什么了？”
“我并没有跟他说什么，大军已经压境威胁，说了也只会起反作用。”虎煞天摇头，“只不过火雷霆是最有可能在面对我们武力威胁的时候还能不忘白水晶出现的蹊跷的人，也最可能意识到不打这一仗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原来你在打这个主意。不过看起来你的算盘要落空了。”
“嗯，既然他们冥顽不灵，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准备动手吧。”虎煞天抬头看看月亮的位置估算一下时间，“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好。”
正打算离开，二人忽然发现远处的夜空中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影子在冲山谷飞来。
影子逐渐靠近，也发现了山谷上方的两个战王，连忙俯冲下来落在不远处。
狂裂猩顿时纳闷：“紫龙兽？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他和虎煞天出来的时候可是任何通讯设备和部下都没有带的，也没有告诉部下自己要去哪。
紫龙兽低头敬了一下礼，又抬头看着二人：“报告两位元帅，是我们战龙皇元帅说既然两位元帅单独出去，肯定是去金爪神将军或飞天虎将军牺牲的地方了，所以让属下过来寻找。”
虎煞天光学镜闪了闪：“战龙皇……”
狂裂猩也愣了一下，连忙问：“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机车族有回应了？”
“还没有，所以我们元帅请两位元帅回去，商量一下明天如何用最快的速度击溃机车族主力军团。”
“知道了，我们这就回去。”
“那属下就先告退了。”紫龙兽低头退了几步，振翅冲上天空。
虎煞天看了一眼狂裂猩，率先转身变形。
“还愣什么，走吧。”
【冰狼兽帅帐】
狂裂猩和虎煞天来到冰狼兽帅帐的时候，啸天虎和银冰魄已经带一众将军们在那里等候多时，见二人走进来，纷纷低头敬礼。
战龙皇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指了指中央的三维沙盘：“人都到齐了，说说你们两边的准备情况吧。”
“报告三位元帅，黑甲兽第二军团已经就位，随时可以配合雷霆殿第二军团开始攻城。”银冰魄先开口。
“雷霆殿第三第四军团重炮车、四管机炮车与运输部队已经先行向月神殿与时光之城运动，由金吾军团第一军执行护送任务。”啸天虎紧接着汇报。
“冰狼兽第三军团也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如果明天太阳升起之前机车族还不交出我们想要的东西，第三军团会立刻出发增援第二军团。到时候，风雪之城连只鸟都别想进出。”紫龙兽得意道。
“很好，这次我们就让机车族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看看，没有机战王，我们也能团结起来碾压他们。”狂裂猩哈哈大笑。
战龙皇看了看狂裂猩和虎煞天：“只要你们别再对他们手下留情，我们就绝对输不了。”
“哼，上次是还他们人情，这次事关金爪神和飞天虎复活，我和虎煞天绝不会手软！”
“既然他们都在能源之城了，就不要回去了。”虎煞天看了看三维沙盘，“能源之城所有的兵力只有三十万，目前根据秘谍的报告，逆风旋并没有下达征兵命令。”
“不管他们有什么陷阱，我们都足以把他们连同陷阱一同碾碎！”狂裂猩自信的碰了碰一双铁拳。
战龙皇光学镜闪了闪：“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就怕他们想拼个鱼死网破，把白水晶毁掉啊。”
“那就送他们下去给飞天虎和金爪神陪葬吧！”虎煞天阴冷的语气让战龙皇也颇感不适应，“明天还是老规矩，交换对手对付他们的合击绝技。上次我和狂裂猩放了他们一次，这次人情既然还清，就没得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