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同学

仕兰高中。

“你和那个红头发考官是什么关系啊？”赵孟华凑过来：“她怎么盯着你看了那么久。”

“小时候的邻居，后来搬走了。”路明非平静回应，“今天能见到是意外。”

事情有省有得。

诺诺照常被要求去干坏事，古德里安教师日常摇旗呐喊，询问能不能成功。

a级特派专员勾引s级，并且不知为何，带着暖昧的态度来挑逗路明非。

路明非表现的像个三无，双眸禁闭，嘴抿成一条直线。

他听着诺诺说了一大堆的话，并且询问自己是否有意向参加文学社聚会的意向，还说这样自己可能受到最后的几天聚会的女孩子表白之类的话语。

曾经付出了三年的真心暗恋，天使张开双翼的背影应该在离别之时回身，给予他一个拥抱。

至于结果……那自然是不言而喻的，天知，地知，我知，他不知道。

这事情，卡塞尔学院档案有记录，诺诺拥有侧写，理解人心同样也知道。

这要是对曾经那个衰小孩来说，会得到的极大的回报。

兄弟死了我上，暗恋的人受到伤害我上。

兄弟若是伤害暗恋的人，他便杀了兄弟，然后自尽，濒死前小声到宛若蚊蚁的声音告白暗恋者。

总的来说，人生的第一束光是她做得最让人讨厌，并且最坏的计划。

但路明非只是淡淡地回应着，“嗯，我没有参加文学社活动，我已经回复过了，下午没有时间，我还要学习英语和物理。”

这惹得小魔女满头问号。

凭什么啊，你一个衰仔平时成绩差劲，天天想着打游戏，这个时候突然假正经起来，不参加文学社活动当最后，最高贵的舔狗（划掉），最真情表白的富贵公子吗？

仕兰中学可能会留下一个路学长是黑衣人的上位者，穿金戴银的传说。

这让诺诺怀疑，确定不是提前收到消息，不想跟那个同班同学的苏晓樯一样哭得稀里哗啦，难受的看着赵孟华侮辱他，然后是陈雯雯，一脸败狗模样的盯着她，想说出口的话又不敢说，最后在电影演完的结尾，像个失败者一样走在夜幕中，吹着冷风。

说不定，他可能还会爬上空调外机，让自己的侧写再次看到部分东西。

比如说，头埋在大腿上，熬夜看着这城市唯一灯红酒绿的丽晶大酒店，在悲感春秋中将头埋进怀中，双臂抱着大腿，眼泪落下，湿润了自己裤腿前，小声点嗫嚅着。

于是，在路明非眼里，这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开始扮演公主，要特意让自己作为持剑护卫去保护她。

诺诺的人设保持住了，就是让人觉得难绷。

她纠缠着自己跟着一起来，还说下午在学校门口等她。

虽说并不熟，但看她一言不合就要发脾气，给自己整个“惊喜”的情况，路明非还是答应了。

本来气就没出，让她找点场子也好。

不过，诺诺有时候眼神蛮奇怪的，看着自己忽然眨巴眨巴眼眸，眼中景象不停在刷新。

有时候自己睁着眼，有时候自己闭着眼。

他又不是烛龙，睁眼白天，闭眼黑夜。

这给路明非整无语了，他思索中只能得出诺诺有超能力这个想法。

因为他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技能叫侧写，诺诺的侧写对他来说作用在拥有两个世界的身份上了。

充满爱与希望的决心差点给诺诺侧写闪瞎了。

但她还是读到了部分消息。

路明非如今，有的只是期盼未来与不知从何而来的六成虚无主义。

诺诺没想到路明非是个阳光开朗大男孩，没有多少烦恼和羁绊。

这非常符合卡塞尔学院的作风，但又有一丢丢不符合。

别的不说，执行部那群家伙是充满人情味的同时严格执行铁律的，该放弃谁就放弃谁，至于队友会不会救，那就不好说了。

所以，总结下来一圈，路明非只好厚着脸皮去做那个衰小孩，重新找陈雯雯参加最后一次同学聚会。

“你骗人吧！”赵孟华大呼一声：“你怎么可能认识那样一个美女！”

“可她是我的邻居啊，我又不能选择隔壁家住的是谁。”

“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

赵孟华支支吾吾的，似乎是想开口问些什么，但他憋红了脸，还是灰溜溜坐回了位置上。

放学后，文学社成员齐聚一堂，全班大半的人都是文学社成员，连一向看不惯陈雯雯的苏晓樯也在这里。

小天女泼辣又胆大，她来这里，不是为了什么文艺少女和悲痛文学，她就是来追赵孟华的。

对此，她丝毫不隐晦而且大张旗鼓，请女生们吃必胜客时，她忽然站起来，举着一杯啤酒说：我请大家吃饭，就是跟大家说我喜欢赵孟华，跟我抢的就来，人再多我也不怕。

这就是格局！

“路明非和我一起去买票吧，大家把买票的钱交给路明非吧。”陈雯雯说。

他们要去看《机器人总动员》，英文名《Wall-E》，听说是部有爱的动画片，网上评分很高。

“爆米花和可乐我包了。”小天女豪气干云。

“好耶！”

在路明非没有出声的情况下，有人主动出现烘托气氛。

现场的气氛热闹起来，路明非平静出声道：“我有一个朋友想要来，你们不介意吧？”

在一群熟悉的人里插一个陌生人真的很容易把气氛弄尴尬。

他其实不想破坏聚会氛围，但反正是看电影，又不说话，多个人也无伤大雅。

大不了看完了就把那家伙赶走。

“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赵孟华问。

“是她，昨天给我们面试的红发辣妹，陈墨瞳，她说她周末就要坐飞机回美国了，想和我一起看场电影，叙叙旧。”

在场见识过红发小魔女恐怖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路明非你还认识那么厉害的人啊。”陈雯雯惊讶道。

“随便你们，反正别来捣蛋就行。”小天女不屑地哼了一声。

“多谢，多谢。”路明非拱手作揖。

路明非和陈雯雯来到校门口，诺诺早已恭候多时。

今天的她平易近人，穿着一身淡黄的居家连衣裙，脚上穿着白色帆布鞋，肩上揽着一个朴素的白色帆布包，头发披下来，像是红色的瀑布。

看上去像是一个邻居大姐姐，但身上的那股劲没有消失。

既然劲没有消失，说明后面还是会被言语针对。

只要不说很过分的话，路明非都可以当做玩笑。

沿河的鹅卵石道路上，路明非被两个女孩夹在中间。

陈雯雯本来话就不多，昨天还被诺诺劈头盖脸训了一顿，就更窘迫了，气氛变得极其尴尬。

路明非也不打算委屈自己缓和气氛，诺诺则是只关心路明非身为s级应该怎么样被她驱使。

一时间，场面静默，三人都不说话。

走到半路，诺诺突然停下，准备拍路明非肩膀。

路明非抓住诺诺的手，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她好像有什么事情。

“抱歉，我有条件反射，不喜欢别人突然碰我。”

路明非放开诺诺的手，话语中带着歉意。

如果正常情况下，他旁边没有陈雯雯，应该会侧身退后一步躲开。

“上次的上次，你还欠我一个冰淇淋的承诺。”诺诺说。

“你想吃什么口味的？”

路明非一脸平静的询问，似乎没有在意这件事之前有没有发生过。

黑卡里有钱，就算全部花在诺诺要求上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羊和羊毛的关系要搞清楚，她能给十万，就能再给十万供自己开心。

路明非觉得，没必要将这种东西占为己有，除非真的很缺钱。    

他在天际城都是吃自己种的小零食，其余依靠仁慈灵魂的田园，还有聚会食物。

天际城的食物转化率是99%，吃完能量巨大，16小时内进行剧烈运动损耗才会完全抵消食物所产生的能量。

衣食无忧，养活自己容易，钱这种东西，路明非有一年多没用过了。

“我要吃香草淋草莓酱的。”

诺诺笑眼盈盈，指着不远处的小卖部冰柜。

路明非转头询问，“陈雯雯，你要什么口味的。”

“原味吧。”

“好，在这儿等我。”

他从裤兜里掏出一张20面额的钞票，径直走向小卖部。

买电影票的钱装在上衣口袋，没有特殊情况不会丢失。

“嘿嘿。”

诺诺看着尊贵的S级被自己挥来呼去，心中有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哼，之前不是很威风么？ 现在还不是得老老实实听我的话。

╯^╰

“他平时在学校里是什么样的啊？”诺诺轻声询问陈雯雯。

“他啊……是个很好的人。”陈雯雯思虑后说：“他总是为了文学社忙来忙去的，平时也很热心……只是最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抵触参加活动。”

“你觉得他喜欢你吗？”

诺诺与白衣裙女孩对视，想要从她身上找到点乐趣。

“我……不知道……”

“你长得很清纯啊，青春期的小男生都喜欢你这款，估计学校里你的追求者不少吧。”

“……”

陈雯雯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脚尖。

她不敢直视诺诺的双眼，因为她其实知道路明非喜欢自己。

一个男孩整天为了你跑来跑去的，没事就要找你搭话，傻子都看得出来他是什么意思。

估计整个班，只有路明非自己不知道他的表现有多明显。

她不讨厌路明非，但也不喜欢。

最近路明非也许是放弃了对她的喜欢，文学社活动也不来，下课也不找她搭话了。

她心中有些愧疚，自己伤了一个男孩的心，但也仅仅只是愧疚而已，不心动就是不心动，喜欢，是很主观的事情。

路明非捧着三个冰淇淋跑了回来。

三人吃着冰淇淋漫步在沿河的道路上从，吹着清凉湿润的河风。

槐花落在陈雯雯的白裙子和诺诺的红头发上，岁月静好。

脱线的诺诺路上总是说些不着调的话。

“我和你讲，小时候路明非可坏了，玩捉迷藏让我找个一个下午，把我累到不行，最后站在我面前说他被我捉住了。”

“玩得高兴了，他牵着我的胳膊，以扭着翻转的步伐走路，把我弄疼得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诺诺故作不满。

……

路明非默默听着，发现没有不利于自己的言论。

她居然嘴上积德，说出的话全是亲身经历或者了解的暗喻。

陈雯雯一路上也只是陪笑，不做别的，光是听着就觉得两人的关系好。

买好了票，陈雯雯就离开了。

他们买的是八点的场，现在才下午六点，还有2个小时才开场。

大家都回家吃饭了，7点半才会到电影院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