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再说,先把饭吃了,下午公羊还有一道考试呢。”
看着这有点尴尬的气氛,白祁连忙打破。
他们仨十五、六岁那年,公羊奇不急着入学府,有他祖母打底,依旧在学堂打基础。杜衡则是马上报了儒家府试,白祁也抱着试试的心态,如果成功,起码能够脱离学堂生活。
最后两人都没过关。次年,杜衡这次多报了几个学府,可惜,无一例外全没通过。
而白祁在又坚持一年多时光后,终于忍不了了,便发生了那闻名全国的事迹。
而今年,他们三个年龄都在18岁左右,白祁已入学府,公羊奇八九不离十。而杜衡,打了两年基础,这个时候入学府深造,是最好的选择。
公羊奇是在担心杜衡,而且他知道杜衡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正好这里有个机会。
白祁也想杜衡去墨家学府,但这是关系他未来的大事,白祁不能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他人,所以一直都是旁敲侧击。
如今公羊奇霸气开口,白祁当然举双手同意,杜衡这家伙不逼不行。
“我再想想吧。”
杜衡有点心不在焉,桌上的美食都不香了,随意动了几下筷子,这一大桌菜在白祁的努力下,才勉强吃完。
“下午我就不去了,今天夫子布置了作业,惯例的灵绶血玉,虽然有杜衡和公羊你们的帮助,我早就开始打基础了,但是今天不止这个。
趁着现在记忆还清晰,我先回去理下思路,明天我再找你们。”
杜衡敷衍的点了下头,又看向公羊奇,
“我也先走了,我需要冷静冷静。”
公羊奇点了点头,并晃了晃终端,什么话都没说,但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祁回到藏书楼,进入终端中他们三人的区域链接,公羊奇把所有消息都放在了这里。
上午事情之后,公羊奇特地委托了一个学长帮忙,那个学长创办有一个很大的论坛,人脉网很广。
根据公羊奇提供的信息,还是很容易找到人,那几个信息组合起来,辨识度不低。
‘鲁国公输家嫡女,公输晓晨,此来迷川学宫,是墨家学府和鲁国天工学府交流之事。
公输晓晨,诞生之时于半夜,天边却突放毫光,犹如初升之大日,故名晓晨。以公输家的底蕴,这公输晓晨并不是大能转世,极有可能是天生异象,圣人之姿。
公输家的小公主,她的天赋至今是个谜,但应该还不至于天生神通。
难得有让公羊麻烦我的时候,不愧是你,公输家小公主要来墨家学府交流的事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比我还先得到消息。
对了,跟她一起的那个女生也不简单,她是鲁国宗室,真正的宗室,有望那个位置的。
今年学府真热闹,先是新设史家学府,然后各个地方的厉害人物都汇聚过来了,搞得跟大劫将起前的征兆一样。
嘿嘿,就算又起大劫,我相信我们新闻论坛可以成为新时代弄潮儿。就这么多吧,后面有更多消息我再通知你,我该去发掘其他新闻去了。’
新闻论坛,这是一个新兴的论坛。以前各国有府报,但那是给各国政要的,之后也有民报,但不约而同的遭到四教抵制。至今为止,才有了这个专门收集各地新鲜事迹的新闻论坛。
创办的这位学长也是位传奇,初办之时他是以各种糗事为主要内容,自然是受到出糗者的轮番约斗。
在被打了无数次之后,他终于熬成最能挨打的,在这期间,论坛受到了无数冲击,但最后还是挺了过来,成为现在拥有极多内容的优质论坛。
除了这份消息外,还有另一份,那是给杜衡的。公羊奇联系了墨家的长辈,把杜衡安插到了公输晓晨一个考场。
公输晓晨为什么也要参加府试呢?因为这是她自己要求的,想看看墨家学府的招生标准如何,就跟鲁国公主想看看各家府试难度一样,好知道号称天下诸家学说汇聚之地的迷川学宫有何过人之处。
迷川学宫也不至于连这点要求也不答应人家,她既然想见识府试,就让她见识个够。任尔再多心思,我自海纳百川,融汇于一。
这是学宫独特的大气。诸子时代,天下间有诸多学说流派,但自从学宫设立之后,天下间的流派只有两个,学宫派和其他派。
就是这么自信,自信到各国宗室、贵族后裔、天才学子纷纷赶来学宫学习,各地学府、国学加起来的人杰都没有学宫多。
这是学宫自述的,真实性有待商榷,但有的书上记载这千余年为‘学宫时代’和‘四教时代’。
学宫和四教已经是这个时代公认的强大势力,其他的就属一个武林吧,那是武人的世界,白祁他们家就勉强算半个武林中人。
白祁摇了摇头,把脑中放飞的思绪收回。
明天去墨家学府看看吧,杜衡这家伙真会选,20岁,整整大了两三岁,怕是已经入道了,公输家,那可是诸子百家之一。
而且这个一见钟情,杜衡啊杜衡,我都没谈过恋爱,我怎么知道怎么办?这种事得看公羊奇,公羊这家伙有的是办法。
打住念头,白祁拿出纸笔,开始一条条整理今天刘夫子讲的历史事迹,战国初年,那是一场大劫演绎的高潮。
在这次大劫中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其中影响后世发展的大事也比比皆是,白祁从最开始的长平关之变缓缓记录下去,心神沉浸其中。
另一边的小屋中,公羊奇放下毛笔,看着桌上的字,出神许久。杜衡的事他也不怎么清楚,但想来也是家里的要求。
杜衡对天关造物感兴趣,公羊奇和白祁早知道了。看着好友在家族选择的路和自己感兴趣的路两难之时,公羊奇只好用自己的办法解决。
可是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么做,对杜衡以后有多大影响,只能说现在问心无愧。
而在公羊奇旁边的屋子中,杜衡坐在床上,看着手上变化的天工造物,思绪飞到了遥远的祖国。
他父亲以商入道,一世以成巨商,再向前千难万难,他的国家是推崇儒家学说的,没有大儒,他们家只能止步于此。
为了家族,他自幼便是被以大儒为目标进行的培养,但见效甚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