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相撞

周一早晨八点四十五分，吴昆燕咬着半块黄油面包冲进张氏集团总部大楼的旋转门，背包带子勾住了门把手，她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引来保安大叔无奈的摇头。

“第几次了，小吴？”保安熟练地帮她解开缠绕的带子。

“最后一次！我发誓！”吴昆燕把剩下的面包全塞进嘴里，两颊鼓得像只仓鼠，含糊不清地说：“谢谢王叔！”

电梯间挤满了赶在九点前打卡的员工。吴昆燕看了眼手表——八点五十二分，作为实习生迟到可不是什么好事。她的目光突然锁定在最右侧那部空荡荡的电梯，眼睛一亮。

“借过借过！”她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在电梯门关闭前最后一秒挤了进去，“得救了！”

直到电梯门完全闭合，吴昆燕才注意到这个狭小空间里只有她和一个高挑的男人。男人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装，正用修长的手指按着太阳穴，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这是总裁专用电梯。”

男人的声音冷得像冰，吴昆燕这才抬头看清他的脸——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微微下垂的丹凤眼，薄唇紧抿成一道直线。她倒吸一口气，这不就是员工手册第一页上的张氏集团CEO张陈吗？

“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吴昆燕手忙脚乱地去按开门键，却碰翻了手里的咖啡。褐色液体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抛物线，准确无误地泼洒在张陈定制的西装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吴昆燕看着咖啡渍在高级面料上迅速晕开，形成一片丑陋的污渍。张陈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铁青。

“你知道这套西装多少钱吗？”他一字一顿地问。

吴昆燕的大脑飞速运转，想起上周财务部小刘不小心弄脏总监衬衫后被骂哭的惨状。她咽了口唾沫，突然咧嘴一笑：“免费咖啡渍染色服务？现在很流行的，纯天然无添加...”

“出去。”张陈按下最近的楼层按钮，电梯门一开就把她推了出去，“人力资源部会处理你。”

吴昆燕站在走廊上，看着电梯门无情关闭，肩膀垮了下来：“实习期第三天，完蛋了...”

出乎意料的是，直到下午吴昆燕都没收到HR的传唤。她正暗自庆幸时，部门主管李姐敲了敲她的格子间。

“小吴，周年庆筹备缺人手，你被临时调去协助总裁办公室。”

吴昆燕手里的文件夹啪嗒掉在地上：“什...什么？”

“张总点名要你。”李姐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们认识？”

“算是...有过一面之缘。”吴昆燕干笑两声，心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死缓。

总裁办公室位于顶层，整面落地窗将城市景观尽收眼底。吴昆燕战战兢兢地敲门，听到那声冷淡的进来时，后背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张陈头也不抬地批阅文件，西装外套搭在椅背上，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那件被咖啡毁掉的西装想必已经送去了干洗店。

“吴昆燕，22岁，市场营销部实习生，毕业于A大传播系。”他念着她的简历，“成绩中等，特长是...讲冷笑话？”

“那个...其实我还会模仿各种动物叫声。”吴昆燕试图缓解气氛，“比如现在这种尴尬的情况，我会学土拨鼠尖叫……”

“不需要。”张陈终于抬头，眼神锐利如刀，“你在这里的唯一原因是周年庆需要年轻人想法。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接下来的两周，吴昆燕成了办公室的“开心果”。她设计的互动游戏让严肃的策划会议笑声不断，准备的暖场视频让各部门主管都竖起大拇指。唯独张陈始终面无表情，只在方案太过天马行空时冷冷抛出一句“预算”或“可行性”。

周年庆当天，张陈要在五百名员工面前发表演讲。就在他走上舞台时，PPT突然卡死，技术人员急得满头大汗。台下开始骚动。

吴昆燕猫着腰溜到控制台，三下五除二插入备用U盘，屏幕上立刻跳出她私下准备的简化版演示——每张幻灯片角落还有她手绘的Q版张陈，严肃脸配上各种搞笑场景。

“临时方案！”她对目瞪口呆的技术员眨眨眼。

演讲出乎意料地成功。结束时，张陈难得地朝控制室方向点了点头。吴昆燕正想松口气，却收到一条短信：【会后见我。办公室。】

“又要挨骂了...”她哀叹道。

吴昆燕磨蹭到所有人都离开才敢去办公室。推门时，她惊讶地发现张陈正在弹奏角落里的三角钢琴，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畅移动，旋律忧伤而美丽。

察觉到有人进来，音乐戛然而止。

“没想到你还会弹钢琴...”吴昆燕脱口而出。

“很多事你都不知道。”张陈合上琴盖，“今天的应急处理不错。”

这是夸奖吗？吴昆燕不确定地歪着头：“那个...Q版画像没惹你生气吧？”

张陈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你的转正申请。我看过你在市场部的提案，有创意但缺乏数据支撑。”

吴昆燕的心沉了下去。

“所以，”他继续道，“从下周开始，你每天下班前向我汇报一个改进版方案。持续一个月，如果达标就转正。”

吴昆燕瞪大眼睛：“真的？等等...为什么？”

张陈走到落地窗前，背影挺拔而孤独：“公司需要不同视角，另外，”他微微侧头，“你的土拨鼠叫声...确实很传神。”

吴昆燕呆立在原地，第一次看到张陈嘴角若有若无的弧度。窗外的夕阳为他冷峻的轮廓镀上一层柔光，那一刻，她似乎看到了这个高冷男人不为人知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