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拜神登高

第40章 拜神登高

九月九，重阳节。

在离村这个小村子也过这个节日。

继七月十五中元之后，又一次祭祖的节日。

不同的是这次祭祖拜神完之后，大部分村民都选择在周围的几座山峰之间游玩。

尤其是附近有山上一大片一大片的枫叶林全部变成了火红色，美丽至极！

难得的清闲。

马婆婆早早让依依和江昊两人一起出去拜神。

而她独自一人会在后屋里打开一个小橱柜。

那里有她老伴的骨灰盒和一些遗物。

豆包的爷爷就是在这天归西的。

所以每到这天，马婆婆都遣散依依和豆包出去玩，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待着。

照常点上一盏烛灯，面前有个小桌小凳，桌上小菜一碟，小酒一壶，酒杯两个。

狭小的屋子里，昏黄的烛火在马婆婆眼睛里跳动。

长足的沉默后，马婆婆开口了。

“常在，你知道吗，豆包差点跟人跑喽，差点就学了咱们那个不中用的儿子，你们爷仨啊，脾气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还好，过几个月就会回来。”

“你说这事情奇不奇怪，都是差不点九岁的时候，就突然冒出一个人来说要带走他们，九岁应该是有什么说法的吧。”

马婆婆一口将杯里的酒喝完，又倒了一杯。

“常在，你说我物色的这个孙女婿不错吧，一开始还瞧不上，但是时间久了，越看越顺眼，后来才知道，人家是什么修行者，能上天入地的那种，和咱那儿子一样。”

“不过，看样子还没咱儿子厉害呢，连个地也种不明白，做饭更是一塌糊涂。说起来咱儿子那年回来，长大的模样还是第一回看见呢，和你一模一样啊，身边跟着的姑娘啊，真漂亮长得跟天仙似的。想必豆包长大后也差不离吧。”

“哎呀，你说咱儿子把豆包留在这穷乡僻壤的村里，应该是不想让他出去吧，我当时怎么没想到啊！唉~算了，但行好事，莫问前程啊……”

马婆婆独自一人对着亡夫的灵位絮叨着这一年发生的事情。

而村子的外面比平时热闹多了。

人们都换上崭新的衣裳，大多数都拿着香，提着竹篮，往附近唯一一座土地庙走去。

江昊和依依就是。

江昊拿着香，依依手里挽着竹篮，那里面放了今年丰收的成果，都是一些水果之类的东西。

去土地庙的目的也是为了感谢土地公和土地婆，感谢他们保佑附近的村镇一年里风调雨顺。

“江哥，这世界上真有神仙吗？我是说书上说的那种，比如前面的土地公土地婆。”

“有啊，举头三尺有神明！我们做的每件事都有人在看着呢，要不哪来的因果报应呢？”

“还文绉绉的，尽跟牛大叔学些没用的。”

“那我和他可不一样，我是有真才实学的！”

“你有没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咱们村只有白先生一人有真才实学~”

“白先生？”

“就是村里教书的私塾先生啊，你看就是那个，头戴黑色方巾一身白衣的那个。”

顺着依依所指，便看到一个中年儒士模样的男子，正在那土地庙里摆了一张桌子，用毛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他在写什么？”

“你看到前面那个小土地庙了吗，就是写那上面的对联，不只是这里，咱们村需要写字的地方都有白先生的身影。”

两人继续随着人流往前走的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敲锣打鼓的声音。

人们纷纷开始避让。

前面五六个人在敲锣打鼓，后面一群人端着大块的猪肉、牛肉和羊肉，再后面就是一些新鲜的瓜果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土地庙前走去。

专门有人在前面张罗着，这放什么那放什么。

依依把篮子里的贡品也分门别类的放好。

不多时一大堆东西井然有序地摆在土地庙的面前。

紧接着白先生些的对联的和其他的红纸全都贴好了。

一切都准备就绪。

土地庙的两边的对联上写着：保此方风调雨顺，佑斯地物阜民康。横批：庙小神通大！

字迹苍劲有力，江昊看了半天只能用漂亮来形容。

村里的大部分人都陆续赶来了。

最后，便是村里的村正也来了，身旁跟着李副官，两人都是整装束发，向庙前走来。

“乡亲们，拜神仪式正式开始。”

“一深躬，保佑离村土地五谷丰登！”

“二深躬，保佑离村来年风调雨顺！”

“三深躬，保佑离村百姓阖家安康！”

到场的人在此刻都安静下来，随着李副官的洪亮嗓音，虔诚的对着土地庙躬了躬。

随后，身后响起了一连串的爆竹声。

满地的红碎纸和黄色的落叶相得益彰。

拜神结束了。

人群开始散去。

时间还没到正午。

重阳节又称登高节，登高辞青之意。

江昊和依依思量着该爬那座山。

依依半天一时拿不定主意，主要是附近的几座山她都已经爬过了，不知选哪座好一些。

“肯定要爬到高一点，风景好些，前面那座就不错。”

还是江昊随手指了指前方不远处的那座，因为他看见大多数人都在往那边走。

“也行，那座叫凤鸣山，风景很不错，可是人太多了。”

“没关系，人多热闹些，走吧。”

两人又随着大流往凤鸣山走去。

爬这座山的人不仅仅只有离村的，也有附近稍远的一些村落的人过来。

大多数爬山的都是青壮年和小孩，已经没有老人的身影。

凤鸣山在这附近也算高山了。

江昊和依依两人没有小孩的拖累没有多久就爬到了山顶。

山顶一个超大的露台，露台上刻有奇怪的纹理图案。

此时顶上已经有很多人。

还有更多的人从上山的小路上来。

“江哥，你知道这上面的图案是什么意思吗？”

依依将江昊带到了人数最多的露台之上。

那露台平平整整的，是一个大圆形，一圈一圈地刻着形状各异的图案，似猛兽飞禽！又似海难滔天！

江昊一看，便楞在了当场，这东西他太熟悉了，数百年的记忆里，这图案占据了重要部分。

此时一股异常狂躁的情绪根本压制不住，涌了上来！

双眼血丝满布，心脏怦怦直跳，身体开始颤抖。

旁边的依依吓坏了，连忙大喊着：“江哥！你怎么了？江哥！”

可是江昊此时的状态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而是陷入了无边的尸山血海的记忆中无法脱离。

“江昊！”

就在江昊的意识即将被愤恨吞噬之时，突然耳畔传来了一声棒喝！

周围的一切才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站在江昊面前的是一位中年儒士！

“白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