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十五章:自食其果

凌霄宗院门外搭起了一些临时的竹棚,竹棚里躺着许多人不断地哀嚎着。他们身上都有严重的烧伤,李四里里外外忙活着给这些人上药做临时处理。李凌霄正在其中一个竹棚中与两个全身包的严严实实的人聊天。

“疼吗?”

“哎呦,疼疼疼…”

“长记性了嘛?”

“长了,咳咳咳长了长了…”

这两个包成粽子的自然就是项氏兄弟了,他们被李凌霄烧得比较惨,现在身上的烧伤面积很大都在起水泡,几乎动一下就疼,好在二人有习武的根基还能勉强跟李凌霄说几句话。

李凌霄对他们说道:“我仔细想了想,你当时那番话总让我觉得话里有话,为什么这个世界在你眼里这么黑暗?你的那些道理又是哪来的?”

听了这话项家二人面面相觑,都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李凌霄见了干脆威胁道:“对我不放心啊,唉我这宗主做得也真是失败,行吧那我就让李四给你们上的药次一些让你们再烂几个月。”

这话听得二人毛骨悚然,心想这李凌霄真的只有十二岁吗,怎么手段如此狠毒。络腮胡子的大汉赶紧开口道:

“额,不不不,既然输了,我们自然心服口服,李宗主武功了得又手段惊人,只怕整个天山一带再无敌手,我们铁刀帮并入凌霄宗乃是最正确的选择,我们二人自无异心又怎会对你不放心。”

这大汉的话倒是让李凌霄吃了一惊

“没听你说过几句话,这认真说起恭维话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人不可貌相啊。”

络腮胡大汉有些不好意思,老实交代道:“说来惭愧,其实小的叫做项从仁,我和弟弟项从义本是南国东部项家桥人,我们家族世代习武,以开武馆为生,因为家传武功了得在那一带混得还不错,有些小钱所以我们也读过些书。但是也正因为风头太盛,我们项家在江湖上结了不少仇,这些仇家无时无刻不想把我们侵吞蚕食,就联合了我们的二叔项启武里应外合谋害了家父,偷走了家传秘籍。而且项启武那个混蛋杀害了我们父亲以后还以看管家传秘籍不力为由将我们一支都赶出了家族。我们一支流离失所,在逃亡中死的死散的散最后就只剩下我们兄弟俩逃到这天山地域来以乞讨为生。从那以后我们过的几乎就不是人过的日子,不得不使些手段心机来谋生,后来我们年长一些按着记忆练成了一招半式的半月刀法打杀出了些小名头就建立了铁刀帮。从义他也是自幼就受了太多刺激,这才如此偏激,还望李宗主不要怪罪。”

这番话令李凌霄看到了一个黑暗血腥颠沛流离的人生,心中不禁有些同情,他看着项从义眼神中的悲愤和不甘吸了口气。缓缓说道:

“我没有经历过你们这样的人生,无法完全理解你们的痛苦和辛酸,但是我说过的话绝无欺瞒,就算只是机缘巧合,但你的那番话确实对我大有帮助,我说要你们加入凌霄宗就一定会让凌霄宗变得配得上你们,你们以后不必再靠打杀过活,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李凌霄就是你们的兄弟。”说完李凌霄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就扬长而去。

项家兄弟又是面面相觑,项从义问道:

“大哥,李凌霄这小子能信吗?”

项从仁道:“现在先把伤养好要紧,这小子真是令人捉摸不透,咱们先观察观察,真的不靠谱有的是机会甩了他。”

来到棚外的李凌霄激动坏了,为了说出这样一段漂亮话他可是打了好半天腹稿呢。李四早在一旁等了好久了,他冷笑道:

“我的凌霄大宗主,耍帅耍够了嘛?你可真敢信口开河,别说凌霄宗后面怎么养活这百来号人了,就他们身上的伤你知不知道有多难治?”

李凌霄有些尴尬地问道:“怎,怎么了嘛?这伤难到你了?”

李四:“我靠,如果只是普通烧伤我保证药到病除,但是他们都是普通人,肉体凡胎的哪经得起你拿灵火来烧啊,他们的烧伤表面上看起来只是烧伤但是实际上已经被灵气侵蚀破坏,我估计不躺个一两年别想好,好了也得留疤。”

李凌霄:“什么?这么严重?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李四:“唉原来我也没想到会这么严重,事到如今恐怕只有试试炼丹法了。不然不到半个月我们就得被他们的医药费拖破产。”

李凌霄:“炼丹?你是说‘丹器简述’里提到的将药材放在丹炉内用灵火煅烧淬炼去除杂质,从而提升药力增加灵性的法子?倒是个方法,不过这个我们谁都没试过啊,最关键的灵火操控要由谁来做呢?”

李四气的拍了一下他的头“当然是你啦!自己许下的承诺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还有什么比你这火系天灵根更适合拿来当柴烧的。”

李凌霄这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没办法谁让出手伤人的是他,说要救人的也是他呢,这下他也只能乖乖当李四的柴火了。李四拿出了从镇上带来的药鼎和药材,虽然他也不确定这种鼎能不能行,但是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他为药鼎点上火,李凌霄开始注入灵气,火焰迅速爆燃起来把鼎炉烧得通红一下子把鼎里的药给烘干了。

“不行,太干,再来。”

李四又换上一炉药,李凌霄再次注入灵气,这次他很小心,火焰慢慢地热烈起来,鼎上开始冒出蒸汽。

“不行速度太慢了,而且根本和熬药没区别”

李四又换上一炉药,李凌霄又开始注入灵气。李四看了一会儿,对李凌霄说道

“这方法看来不对,你试着把火焰引导到炉子里面去,小心不要把药材烧坏了。”

李凌霄:“引导到里面?这能行吗?”

李四:“我叫你做你就做,会炼药嘛话这么多。”

李凌霄哽咽了一下,他看着李四充满兴致的眼神,有点怀疑李四是不是乐在其中,他这是不是借着这次机会来给自己研究炼药做实验呢。

“愣着干嘛呢,赶紧的啊。”

“诶诶好好好,引导到里边是吧来嘞李药师。”李凌霄赶紧一改疲态辛勤地做起柴火来。

结果他用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把灵焰引导到了炉子里面,药鼎却炸了。虽然没被炸伤,但二人都吓了一跳,李凌霄心里有点庆幸,心想是不是可以不用当柴火了?结果李四沉思了一会儿叫来了李大宝,然后拿出了一个新的炉鼎……

“大宝你待会往炉鼎里注入金灵气,金灵气性质坚韧锐利,你就护着炉子别让它爆炸,凌霄你继续控火,这次先小一些然后慢慢尝试着一边煅烧一边用灵力把药材分成小块。”李四说得轻巧,可这对李凌霄来说可是比在天山跑上一天还累,他哀嚎着开始往鼎炉里注入灵气。

这几天他们失败了一次又一次,李四换了三四种思路一点点尝试,而李凌霄在不断地控火中对灵焰控制得越来越熟练,意外之下他发现了两种不需要火源就能令火灵气燃烧起来的方法,其一就是让两缕火灵气之间快速摩擦,二则是将其压缩到一个极小的点上,这样就能使火灵气燃烧或者爆炸,如此一来他打个响指就能点出一团火焰比起之前的控火之术来简直有天壤之别,他现在几乎就是个行走的火源,这让他高兴坏了。但是这也让李四的实验手法更加残暴,要求更高,李凌霄没高兴多久就又被李四榨干了。

终于在第五日,三人总算合力炼出了第一炉药。药材在鼎炉之中被灵焰煅烧着冒着白烟,但是还不至于烧焦,随着灵焰的左冲右突药材被逐渐切割分离成一粒粒微小的碎末,在几种药材被煅烧地混为一团开始逐渐沸腾时,李凌霄减弱了灵焰的强度然后将灵气以漩涡状流转,渐渐地较重的药渣部分开始随着漩涡下沉,较轻的精华部分仍然被灵气托在上面,最后李凌霄收拢了灵焰将精华包在其中进行最后一段时间的煨煮,一炉灵药膏出炉了。李四取了一小部分闻了闻,尝了尝然后眼睛一亮。

“这下应该是成了!”

“哈哈真的吗?太好了!”李四和大宝兴奋地抱在了一起。他们这几日被当牲口一样地压榨总算没白费。三人兴冲冲地跑到竹棚内给项家兄弟上药。

随着药效发作,二人觉得伤口上凉嗖嗖的颇为舒适,就在几人都露出欣悦的神色准备欢呼时,项从义突然疼的大叫起来:

“啊啊!伤口,伤口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