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题 记

十六岁就离开故乡,海外生活了一辈子,人越老,越是想念故土,记忆中的小镇,永远定格在我离开的那一刻,听说到后期飞速发展,七十年代有镇化成县,到了九十年代又变成县级市,现已是暮年,能否再回到我眷恋的故乡?何时能成行?我苦苦求索,现如今,我不是没能力,没条件回到那魂牵梦绕的乡土,我可以想象现如今的故乡,已是高楼林立,道路宽广,霓虹闪烁,早已步入了现代化的喧嚣,我思考,我即使动身回到故乡,此时此刻的故乡,还是我的故乡吗?

回想起之前转身离开的故乡,还是否能见到青砖绿瓦的老屋,开满腊梅的院子,长满芦苇的田地,接天莲叶无穷碧的藕塘,有没有悠然自在进食的老牛,优哉游哉的小鸟......。

这个季节,门洞前的梧桐花该开了吧,回味无穷的糖豆还能从货郎担里换来吗?看瓜棚里的大爷还到家找我这不分清靑与熟的偷瓜贼不?故乡,像野地里烧熟的地瓜、毛豆,止不住的香气往鼻孔里、往脑子里、往心里钻。

思念你,我的故乡,祠堂、码头、寺庙,是我思念中的魂;神秘传奇的爷爷、坚韧智慧的长老,是我思念的魄。

故乡啊!我的灵魂告诉我,我已经是无法回到记忆中的乡土了。

和爷爷生活的岁月里,知道了关于他眼中的道、佛、鬼、仙、妖、阴阳等等诸家。

就让我打开记忆中的故乡吧,讲述中的故事,或许找到另一个处出,请您见谅,原谅我这个远隔重洋游子的故乡传奇,只停留在十六岁以前。

如果您相信这个世界是无奇不有的,并有一颗虔诚向往的心,那么请跟随我的脚步,听我讲述那些年所遇到的鬼魅之事。

阳青镇是瑞江边的小镇,因背靠苍茫阳青山而得名,小镇有山有水,人杰地灵,镇上小桥流水,镇外码头船来船往,一派祥和,安静。

解放初期的人们,思想并未开化,依旧生活着传统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江边打渔、撑船度人;登山拾柴、采药、打猎,码头上的市集,买的、卖的,看的、玩的,繁华热闹,置身于如画的风景中,耳畔传来了半山腰大悲寺的暮鼓晨钟,响彻整个阳青镇。

说的是这镇子的中间有一位能人,别人都称呼他为姚先生,能掐会算,专门儿为附近的穷苦百姓看风水、破煞、选阴宅,谁家有红白喜事,找他定日子准没错。而且还精通驱魔降鬼之术。

他是那一片是出了名的懂得旁门左道的先生,旁门左道这个词是贬义词吗?但在爷爷这里算不得是贬义,爷爷没拿它蛊惑人心,没拿它攫取钱财,反而是用他的传世奇术,造福他人,分辨真假,明辨是非,逢凶化吉。就连胡子土匪也要惧他几分;经商的、做官的更是推崇敬畏无比。

我是姚先生的孙子,我两相依为命,我爷爷就住在镇子的最北头一处二层吊脚楼里,屋后的路直通大悲寺,约有三里地,路比较陡的缘故,从我家爬到大悲寺修要一个时辰的摸样,爷爷姓姚,我从小到大,对爷爷的年龄都不得而知,他大概有七十岁?还是八十岁?总是身着灰色土布做成的半大卦,脸上留着十几公分的山羊胡,中等身材,瘦的皮包骨头,两眼炯炯有神,浑身上下干净利落,脚步轻的让你感觉不到他的到来。

在我和爷爷相依相偎的几十年来,我所见识得爷爷,充满智慧,也充满着神秘。

镇上年龄稍长得都喊姚爷,小的,能喊人的统统喊姚爷爷,只有外乡人喊姚先生,爷爷是镇上的灵魂。

当然,他不是镇上的官员,也不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祖宗,我家就我和我爷爷两个人,称他是镇上的灵魂,说的是镇上推陈出新,改革新政,需征得爷爷的意见;说的是镇上谁家婚丧嫁娶、加官进爵、添子增寿,包括镇上历经的人祸天灾,坐镇的、主持的、定夺的必是我爷爷,